好像有一颗窜天的烟花,在余殊脑袋里轰然炸开。

    他没听错吧?

    现代礼节这么开明奔放的吗!

    服装、谈吐历来会随着时代变迁而演变着形式,余殊已逐步接受了带有鲜明时代特征的新事物,认同现代社会追求平等自由和谐的价值观念。

    可当众打啵是什么奇怪的礼节啊!

    羞耻死了……

    光是想到这两个字眼,余殊面颊就爬上了红云,薄薄的一层粉底根本遮不住。

    他从镜子里偷瞄了一眼林放,对方双唇轻抿,薄薄的,粉粉的,像一块染了色的软玉。

    要命。

    余殊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转移注意力。

    他上辈子那么喜欢庭雁,捧在心尖儿上宠了八年,小手都不敢牵一下,只能将那份爱慕带进坟里去了。

    而林放与他相识不过月余,被迫签订了婚约,却要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。

    况且,林放和庭雁长得一模一样啊!

    他若是亲着亲着,把庭雁带入进来,一时兽性大发、情难自禁,不是会吓到林放吗……

    造化弄人啊!

    坐在沙发上的林放,能从化妆镜中清晰看到余殊的表情变化。

    余殊一脸紧张,一会儿偷偷望着他,一会儿叹气仰头的,像个在馋晚饭吃什么、却不敢多吃的傻小孩。

    婚礼本就只是一个形式,为远在各地、久不走动的各家子弟搭建了一个互相认识、引荐的平台,来客各有所图,重心不会放在他们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辈身上。

    林放本想着礼节繁琐,能简则简,台上的流程可以商量着省去,更没特意叮嘱过余殊要提前准备什么。

    只是此时看到他的表情,莫名觉得有趣。

    他心痒犹豫着,将话头止住了,开始了自我调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