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逐溪用力眨了下眼，右手在眼旁扇了扇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他写这封情书，让她始料未及。
柳逐溪看着这封情书许久，吸了吸鼻子，混杂的情绪再次翻涌。
她那段暗淡无光的暗恋。
被知晓，被回应，也被捧在手心珍视。
等情绪渐收，顾呈礼正巧来了电话。柳逐溪再次确认房门关紧了，她才接通电话。
“喂。”她压低了音量，浓浓的鼻音，语调含糊不清：“我看完了。”
顾呈礼：“你这声音听着不对劲。”
“我没事儿。”柳逐溪垂眸，入目是散落在床铺上的信纸和车票存根。
顾呈礼也没搭腔，耳畔仅有呼吸声和细微的电流嗞响。
“顾呈礼。”柳逐溪忽然喊他的名字。
“嗯？”
柳逐溪抿了下唇，嗓音涩然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。”顾呈礼轻笑，笑声低柔，糅杂在温柔寂静的夜色。他慢条斯理地说：“喜欢你是我的本能，懂么？”
“只不过本能被唤醒的有点迟，幸苦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顾呈礼叹息一声，语气无奈：“怎么办，现在有点儿想见你。”
柳逐溪走出房门时，陈月澜人在沙发上，注意到她换了身衣服，淡声问：“这个点要出去？”
柳逐溪嗯了声，指向门口的位置：“有个重要的邮件忘记拿了，明天得用。”
陈月澜看了她几秒，沉默地收回视线。
母女俩最近没怎么说过话，气氛僵硬。